时以至今,江晚吟依旧能够记得女孩在临死之际所露出的眼神,那是她这一生难以言喻的痛。
“这位少爷,何必为难一个女孩子……”或许是通过陈梦琪的目光找到了那个女孩儿的影子,江晚吟心中乱成一团,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等她意识到事情不妙时,已经晚了。
“有你什么事,给我滚!”
见那富家公子一脸不耐烦的挥手赶人,江晚吟如释重负,提起拖把转身离去。
“站住。”
黑暗的角落,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带着闲散意味。
江晚吟在听到这声音时,身体竟不可思议地颤抖起来。
这个声音,三年前她熟悉无比,哪怕前段时间出狱还听到过一次,可也正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把她生生扯入噩梦。
“转过来!”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命令着。
江晚吟浑身僵硬难以动弹,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是我不是我,他不是在叫我。
哪怕她再如何催眠着自己,那道声音还是狠狠地将她拉回了现实。
“我说的就是你,清洁工阿姨。”
江晚吟的牙齿在不断打着颤,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心脏剧烈跳动得如同擂鼓,如同破旧的人偶,僵硬地转动着关节转过身来。
整个包厢里的氛围十分古怪,这个时候几乎人人都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之前那个逼着陈梦琪喝酒的公子哥也停下了动作,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那边,愉悦地吹了一声口哨:“有好戏看了。”
江晚吟的眼底爬满了恐惧,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想要逃跑。
这几年的水深火热,不见天日的牢狱之灾,以及出狱后从他身上所得到的折辱,让她对这个男人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痛苦。
饶是她曾经对这个男人有再多的痴恋与爱慕,也再一次次的折磨与屈辱中被她埋藏在心底的坟墓之中,永不见光明。
“抬起头来。”男人的声音继续命令着,江晚吟不得不照着他的命令动作。
包厢里的灯光昏暗,自始至终那个男人都隐匿在黑暗的角落,如同猎人默默的注视着包厢里发生的一切。
“我们又见面了,江小姐。”顾允笙翘着腿端坐在沙发上,如同巡视着自己地盘的帝王看着江晚吟。
修长的手臂搭在一旁扶手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摇晃着红酒杯。那双漆黑的双眸透过杯壁露出饿狼般的寒光,紧紧盯着她,无处可逃。
一旁的大少在听到江小姐这三个字时,眼睛骤然睁大,要知道,能被顾允笙记住的江小姐,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看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江晚吟低着下头,仿佛要将头埋进胸口里。
“听说你进了绯夜的公关部,江晚吟,你怎么这么贱,这么想男人呢?”
这一句话使得江晚吟血色尽褪,她嗫嚅着嘴唇,“顾、顾允笙……”
顾允笙发出了一声轻笑,只是声音里带着令人生畏的寒意,“顾允笙,我的名字是一个杀人犯能喊的吗?”
江晚吟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抖动。
“你这样要是让你姐姐知道了该多伤心啊。”顾允笙似是不经意间地提起。
江晚吟猛地抬起头,脸色一片惨白,立即祈求地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泪里露出卑微的乞求。
顾允笙对着江晚吟勾勾手指,然后指向陈梦琪手中的酒,挑眉道:“好说。只要你把这瓶酒给喝光,我就答应你。”
江晚吟顺着他的手看向陈梦琪手中的酒瓶——DevilSpring。这是一种经典的伏特加酒,酒精含量高达80%。莫说江晚吟不会喝酒,就算是会喝酒的人也经受不住这样的一瓶酒。
沙发上的男人好整以暇,像是逗弄着玩具的猎人一般,一双黑眸戏谑得盯着江晚吟得一举一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江晚吟握紧了拳头,在那道有如实质的目光中咬了咬牙,一把夺过陈梦琪手中的酒瓶,将瓶口对着自己,仰头狠狠灌下。
冰凉的液体流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的刺痛,不少的液体呛入气管,引起了一阵疯狂的咳嗽。“咳咳咳——”
整个口腔和喉咙里都带着火辣辣的刺痛,不知道是被酒呛的还是人前的羞辱太过难堪,江晚吟的泪水就那么顺着被酒沾湿的面容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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