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喊疼,风止崖下意识顿了步子,陆初语一个刹不住径直撞上了他的肩。
“唔——”
陆初语吃痛地摸了摸鼻子,皱着眉头:“走那么快干嘛?”
风止崖没有应声,她回头瞥了一眼还在路口往这边看的赵亦,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笑得狡黠,侧头看向风止崖:“我又不是认识他,飞醋你也吃啊?”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风止崖自顾自地往前走。
“吃醋就说嘛,我又不会笑你。”
陆初语只觉得调戏他很好玩,不依不饶地扯了他的衣袖跟上前去。
风止崖被戳破之后耳根微热,惜字如金。
“别闹,到了。”
闻声,陆初语抬头看向眼前的宅子,木门紧闭着,门两边题了诗句,字迹苍劲利落。
长街隔着闹市只几步之遥,此处静谧得却像是独辟出来的一方天地。
风止崖上前扣门,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老翁开门探出头来:“找谁?”
“老师。”
风止崖毕恭毕敬地作揖行礼,陆初语也下意识跟着作礼。
老翁认出了风止崖,当即开了门,样子十分高兴:“止崖,你许久不来看老夫了,差点没认出来。”
柳泽泓年迈病重,久居府中两耳不闻窗外事,风止崖也从未带自己的傻子娘子给恩师见过,他看向一旁的陆初语:“这位是?”
“是我夫人。”
风止崖简单的较少却让陆初语心头一动,夫人二字直接酥到了她心坎里。
“快进来吧。”柳老十分热情,两人跟着老先生走了进去,得了两盏清茶。
风止崖简单说明了来意,柳泽泓捋了捋胡子:“这事儿倒也好办,只要他能跟得上,我去同院长说一声就好,只是现在老夫身子经不住之后,书塾中执教的先生只有那位了。”
“若能学得知识,谁教都无妨。”
风止崖似乎并不愿意谈起柳泽泓所说的那位先生,柳老见他态度冷淡也只能叹了口气:“当年是我没能帮你争得上京……”
“都是陈年往事,老师不必介怀。”风止崖起身恭敬拜道:“我儿麟羽入学之事便劳烦老师了。”
柳泽泓没有明说,陆初语敏锐地察觉到一定是出过什么事儿,忽然想到那日园中风止崖神色突变说什么金榜题名又有何用,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闲聊之后,陆初语跟着风止崖出了府。
儿子的学业大事有了着落,陆初语心情颇好,挽着他的手:“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老师。”
“嗯。”
街上行人往来不绝,风止崖被挽着有些拘束,但还是随着她:“柳老是镇上德高望重的先生,对我影响颇深。”
聊起老师时,风止崖神色除了感激还有尊敬,当年他流落山村,身无分文,柳老却看出他的不凡,倾囊相授深厚学问。
“那柳先生方才说入京之事,是什么?”
陆初语试探性地问出,果然,风止崖步子一顿。
“我曾中过探花郎。”
风止崖语气中多了几分不甘,随后微微一哂:“但中了又如何,我没钱没势,好不容易考取了功名,却被人顶了。他用了我的卷子改名入京,只怕现在已然高坐庙堂了。”
“顶替你?”
陆初语瞪大了眼睛,震惊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十年寒窗,却被人轻易取而代之,那骗子走马登科,他却在这山坳里清贫度日。
换谁,都会崩溃吧。
她想帮着风止崖大骂顶替者,却又觉得咒骂也无济于事。
“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回家吧。”
风止崖神色恢复平静,陆初语却难以平复,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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