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大河,我当你带着谁回来了呢,原来是你妹妹和你那便宜妹夫啊。”
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朝一边看去,就见隔院的妇人伸着头往这边看。
这农妇面色蜡黄,两条眉毛稀疏松垮,像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颧骨高高的凸出来,嘴唇也薄薄的,显得整个人都刻薄起来,而她说的话也确实难听。
“听说你们今天去看大夫了?可看出来个好歹没?可别是快要不行了吧?”
毕竟是邻居,短短的时间内,司念在原主的记忆里已经找出了有关这妇人的印象。
李翠芳,早年死了丈夫,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好像也是个在学堂上过学的。
司念是扶着顾长临的,只感觉到身旁的人似是已经气得发抖。
这可是她的男人,竟然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简直不能忍!
“李婶子,你说话怎么恁地难听?是刚从茅厕里出来忘了刷牙还是最近火大?我相公就不劳您费心了,倒是您身体不好可不要藏着掖着自己难受呀,我想您也该去看看大夫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别是脑子上有了状况,晚了可就不好治了,您说是吧?”
跟女人吵架到底不是男人的长项,司大河刚刚还在愣着该如何回嘴,便听身旁的妹妹嘴里忽然蹦出这么一连串话来,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自家妹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彪悍了?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女孩儿的声音脆生生的,语速极快地说完这么一番话,大气都不喘一下,最后甚至还微笑了一下。
笑话,她司念曾经也算是白手起家开了那么多书店的老板一个,什么人没遇到过。
这可把李翠芬气了个大红脸,甚至连话都说不囫囵,“司念!你!你真是…”
司念哪还给她骂自己的机会,当即就拦住了她的话,“我,我怎么了?婶子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这大冷天的晚上,不在屋里好好待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出来干嘛呢?不比您的身子骨,我可是受不了这冷了,我们走吧。”
后面这两句话,那自然就是对着自家的两个男人说的。
司大河连忙就转身牵着牛往院里走,至于顾长临,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司念拉着往里走。
看着仨人进院的背影,李翠芬在背后气的直跺脚,本想张口就骂,但又忽然想到周氏那副泼辣的样子。
怕再把她惹出来,妇人只好作罢,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呸!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老虎生了个小母老虎!”
自打从刚才司念还嘴起,顾长临便已经处于了一个微微怔愣的状态。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重新认识到了司念的另一面。
这好像才和传闻中的所谓娇纵沾了点儿边?
她刚刚好像也是为了他才会说出这些话……
男人一言不发,司念看过去,便只见他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吧?读书人一般心高气傲,被那么说估计是不大舒服。
这么想着,司念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背,收回去的时候还“不小心”多摸了一下。
顾长临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这才抬头向她看去,司念“嘿嘿”一笑,还以为自己耍流氓美男有意见了。
男人看着女孩笑魇如花的样子,也不自觉的抿了抿唇,到没有说什么。
这可把司念高兴坏了,这男人刚刚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她真是赚大发了!而且,美男好像没发现他揩油!
三个人才这么进院里,司大河便去将老黄牛往牛棚里送。
于是乎,司大山听到动静从里屋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剩下那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腻乎样子。
要是常人,那便也算了,不打扰小两口,悄摸摸的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也就是了。
但是作为不讲道理的头号妹控司大山,他就不!
怎么看都像是这小子在占自家妹妹便宜,那哪儿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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