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材里装的是林老太?
林小酒快速扫荡人群,没从送葬队伍中看见宋氏身影,心里更是多了些担忧。
突然,林智远又嚷嚷起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听不懂人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戴罪之身,现在还沾染上人命,等我告到官府去把你们全都抓了!”
“住口!你休要污蔑我们兮儿!”顾知礼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硬着脖子跟林智远叫板。
他一冲出去,连顾安候都忍不住扶额摇头,低声嘟囔,“蠢货……”
林智远见有人认了,双手抓起他的衣领,“她人呢?!你们要么交出杀我娘的人,要么让林小酒滚出来赔罪!都是她娘惹出来的事儿。”
顾知礼一听林小酒三个字,立即哆嗦的指向旁边,“她,她就在那里,你别伤害我兮儿,她林小酒不过是我顾家一个妾,随你们处置就是了。”
如刀一般的视线扫过来,林小酒心底一颤又迅速面色如常,笑吟吟答话:“大伯,你找我?”
林智远猛地撒开手中人朝她走来,“较弱”的顾知礼踉跄几步差点摔在地上,还是被自家媳妇给扶住了。
“我去。”顾兮突然从林小酒身后站出来,脸上格外坚毅,“我难道还会怕一介山野村夫?”
人命罢了,顶多花些银子给打发了。
林小酒刚要张嘴,绿茶系统给她一顿头脑风暴:【宿主!快让小姑姐也晕倒,他们林家能死人来讹人,你们怎么不可以呢?】
对啊!
林老太那身子骨下午打宋氏还铿锵有力,现在竟然死了,明显有诈!
林小酒一把抓住顾兮的手腕,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听我的,装死!”
顾兮狐疑的扭头看她,从眼神中读出坚定意味,只犹豫两秒便恍然大悟,下一秒就直挺挺倒在地上。
“小姑姐,你怎么啦?”林小酒自然是戏精上身,直接趴在顾兮身边,颤颤巍巍的用手去试探鼻息,猛地把手又缩回去,“死,她死了,小姑姐死了!!”
她说的时候在林智远他们看不见处拼命给二婶挤眉弄眼,二婶灰扑扑的脸呆滞两秒钟,忽的扑来跪在顾兮身边,“兮儿啊!”
这一喊,给院里所有人都喊懵了。
刚还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鬼都知道是装的。
二婶趴在顾兮身上,瞪向林智远他们时,一滴泪恰到好处的掉落,“我兮儿从小体弱多病,哪里禁得住你们这样诬陷恐吓!你们还我兮儿!”
她说完一双杏眼流转到顾知礼身上,读懂自家媳妇儿意思后,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摆,“是是,你们这样做真是有辱斯文!”
“放屁,明明是你们顾兮先打人,我娘撑着一口气逃回家里等着我去找郎中,结果郎中还没来,我娘就扛不住死了,你们现在装什么蒜?”林智远声音浑厚,一吼起来传的满院子都是。
顾知礼和二婶还没见过这种“野人”,吓得话都少了一半。
这时,顾家三房的媳妇儿,也就是秦小莲,用旧帕子掩掩口鼻,挪步到众人之间又甩开帕子,斜睨林小酒一眼:“反正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觉得是林小酒的问题,带她走就是啊,大晚上扰的我们都不能睡个安稳觉。”
林智远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突然缓和下,“是,说到底是林小酒惹出的祸事,我们带回去好好教养,至于顾兮……”
秦小莲立即接话,“人都死了,你还追究什么?”
“是了,那就把林小酒交出来吧!”林智远嘴角笑意难掩,视线滑落在林小酒身上。
她歪着脑袋,傻傻一笑:“回娘家好。”
林小酒拍着手,特意走到顾安候眼前显摆:“我要回娘家了,也要带着相公回去看看,祖父你不要太想我们哦。”
顾安候冷着脸,“你什么意思?”
“我要带着相公回娘家喽。”她笑容僵住,添了几分阴仄仄的滋味,眯起眼继续说道:“祖父,要是我回去,相当于承认谋杀祖母,我好歹和顾临云是过了文书的,算顾家媳妇儿,要是出点事被关了大牢……”
言外之意就是,这顾家可别想撇清干系。
顾安候原本严肃的脸一皱,无比震惊的盯着这个小小女子,“你威胁我?还两次?”
第一次就是在顾府门口。
林小酒背着手笑笑,“祖父尽管去请村长,剩下的交给我。”
顾安候哪里能忍受被一介小女子威胁两次,他正要开口,糯米拽拽他的衣摆,仰着脸,乌黑大眼睛湿漉漉的盯着他,“祖父……你,你要赶娘亲走嘛?呜呜,糯米不喜欢你了……”
糯米用袖子擦眼泪,隐忍抽泣着,看的谁都心上一可怜。
“咳!你们林家被欺人太甚,谁能证明人是顾兮杀的,是林小酒指使顾兮去杀人了?我顾家虽为戴罪之身,也不会平白遭人诽谤!”
顾安候大手一挥,气势庞然的朝林智远他们几人吼去,铿锵有力的听的人心里像被猛击几拳。
林小酒蹲下掐了把糯米的脸蛋,“真聪明,等娘亲回来。”
她趁着林智远和顾安侯拌嘴仗,麻利的从后院溜出去前往村长家。
根据咸鱼系统刚传来的情报看,似乎村长也被林智远收买了,今天是怎么说都得把她带回去。
这群人,真是乌合之众。
林小酒黑灯瞎火的走不快,尤其这村里,远处也没个灯火,仅凭天上一轮圆月照路,树枝被她踩得清脆响,耳边除了稀疏蝉鸣,便是来自家那边的渐行渐远的吵闹声。
“林小酒。”
突兀的声音给她吓得脱口而出:“你姑奶奶在此,哪来的小鬼敢叫魂!”
“是我。”木轮转动的声音从一棵树下出来,不用想都知道这满村坐轮椅的除了顾临云没第二人。
林小酒尴尬的咳几声,“相,相公,你怎么在这里?”
顾临云把怀里的锅碗瓢盆搁置在地上,又靠近她一些,“我倒是想问问娘子你,到底是何许人也,这些物件并非产自我朝,娘子用的甚是娴熟。”
他一字一句落下,狭长目光落在远处灯光通明的院子里,“又或者说,娘子打算用什么办法脱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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