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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一只手勾住傅严廷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笑脸盈盈地向我招手:“将军夫人好呀?我叫柳青,早就听将军说过你,说你温婉贤淑,才高八斗,呃......”
“好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傅严廷板着脸,似是训斥,只是语气中的宠溺,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他是我座下军师,今日他身体不适,我才如此。”
“夫人......莫要多想,夫人先行回府吧,我把柳青送回他的府邸。”
傅严廷说完不再看我一眼,越过我走向马车。
我回头,正好对上柳青含笑的眼眸,似是挑衅。
柳青......
我仔细回想着这个让我觉得熟悉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在两年前傅严廷带兵在外征战时,他在信里提到过。
“今日在外捉住一个男人,他长得就像你口中说的小白脸的样子,娘炮?”
“名字也娘们唧唧的,柳青?我还柳红呢。”
“柳青他把你给我的兵书撕坏了!我把他打了一顿,阿茹等我归来可否再写与我一篇?”
“柳青被我打得太重了,居然发了高烧,活该!谁让他弄坏了我的兵书!”
“柳青居然挺过来了,真是命大。”
“今日我与柳青大吵了一架,算了,是她对。”
“阿茹,我好像以貌取人了,柳青计谋丝毫不输你我。”
“柳青被我提拔为军师,屡战屡胜,不日就要回朝。”
“阿茹,等我!等我回去娶你。”
柳青......柳青......
我丝毫没有想到与傅严廷日夜相处的人竟然是女人。
那时我已经攻略成功,傅严廷也允诺回朝就娶我。
正处于热恋期的时候,他去了边塞打仗。
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的不是我,是柳青。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因为傅严廷,我愿意相信有神佛,日日去庙里跪拜。
我每日磕上无数个头的时候,他在塞外和另外一个女人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到如今,我不相信傅严廷不知道柳青是女人。
只是因为柳青披着男人的外皮,他们能日日相处罢了。
不得不承认,傅严廷出轨了。
这个冬日的日头格外的刺眼,却暖不热我的心。
感到一阵晕眩,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梦里,似乎回到了过去。
那时,他会跟我分享军中趣事,会每次下朝时给我买桂花糕,会与我在饭桌上讨论朝堂局势。
也会,缠着我给他写兵书。
我从不知他如此话痨,事事都要说给我听。
他说,此生只爱我一人。
他说,一生有我足矣。
现在,他对着我似乎是没有了话说,每日吃饭时饭桌上只有筷子碰碗的叮啷声,再无其他。
在不知不觉中,他对我失去了分享欲,我们之间只剩下沉默。
醒来后,看到傅严廷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兵书。
柳青,著。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
傅严廷见我醒来,放下手中的兵书,握住了我的手。
“阿茹,你醒了?为何好好的会晕倒?现在感觉如何?”
我知道他已经变心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事事以我为先的小将军了。
“阿茹?”
“傅严廷。”
他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了起来,我从未如此叫过他。
“怎么了阿茹?”
“没事,我累了,还想再睡一会儿,你先出去吧。”
“好,阿茹好生歇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强忍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顺着眼角浸湿了枕头。
扶上隆起的肚子,里面是我和他爱的结晶。
在此刻看来那么讽刺。
之前爱是真的,现在不爱也是真的。
晚上的时候,婆婆让我和傅严廷一起去她院子吃晚膳。
傅严廷迟到了,他从未如此。
一炷香之后,傅严廷匆匆赶来,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刚才一直和柳青在一起,那个香味我在柳青身上闻到过。
心中一阵钝痛,无以复加,强忍着不掉下泪来。
“怎的如此慢?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婆婆开口训斥,立马让丫鬟端水为傅严廷净手。
“嗯,是军中有些事情处理的麻烦了一些,母亲莫怪。”
“还是要以自己身体为重。”
婆婆说完又朝我开口:“阿茹的身体最近如何了?”
“多谢母亲挂念,一切都好。”
“你这身子也快到月份了,多出来走动走动,到时少些痛楚。”
“是,母亲。”
整个晚膳期间,傅严廷自知对不起我,频频给我夹菜,不断问我近来如何。
他给我夹的菜,我丝毫未动。
回答也只是“尚可”二字。
吃完饭,丫鬟扶着我走在小路上,身边跟着傅严廷。
“傅严廷,你知道柳青是女人吗?”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她留在你身边呢?”
“她是军师......”
“你喜欢她!”
我的声音尖锐刺耳,险些破了音。
柳青温柔小意,恐怕不会像我这样急严令色。
铆足了劲抬起手,打在了傅严廷的脸上。
用了十成十的力,他的左脸立马浮现了五指红印。
我从未打过他分毫,此刻一巴掌把他打的僵在原地。
过后,他牵起打了他的那只手,不断揉搓。
“手打疼了吧,阿茹。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万万不可动气,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我嗤笑,眼神讽刺地看向他。
“孩子?你和她日日鬼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还有孩子?”
“阿茹......我......我不会再和她来往了,你别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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