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侍女互换了身份,远嫁昭国,成了当朝摄政王身边第N个无关紧要的玩物。
一日,我磨刀霍霍,准备报灭族之仇。
他脚步轻盈,在我耳边幽幽:「夫人,用这把刀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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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白是当朝只手遮天的摄政王,辅佐年仅七岁的侄儿上位。
在昭国以紫乱朱,结党营私,令同僚深恶痛绝。
新婚之夜,烛火摇曳,摄政王府又添了新人。
我一袭异域红色翠水纱,静坐在红罗帐中,肌若凝脂露出皎皎玉颈。
楚楚素腰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叶锦白带着酒气推门进来,一阵过堂风沁入心脾。
我打了个寒颤,随即扭了扭身子,微微颔首露出粉面桃腮。
他掀起红帐,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
我朝旁边挪了挪,故作娇媚却又怕人的模样。
叶锦白果真吃这一套,见我楚楚可怜,抬手揩去了我睫毛上的泪珠。
我吓得轻喘一声,眼角的手指登时顿了顿。
指尖顺着脸颊下移,猛地捏住我的下巴,眼神逐渐凛冽:「你怕我?」
当然怕了,你这样的大奸臣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吃痛,缓缓道:「王爷雄韬伟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英雄,妾身不敢造次。」
话落,叶锦白收起寒意。
数月前,昭国带兵攻打西疆。
我躲在死人堆里害怕得发抖,负责清扫战场的将领发现有异动,将我生生拎了出来。
见我生得貌美便动了坏心。
手底下的人建议他,与其一时享乐倒不如将女子献给摄政王讨一个欢心。
那将领答应了,我暂时舒了口气。
因为是献给大奸臣的礼物,他们也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将我供养着。
府宴上,我由人牵引着上台,扭着腰肢盈盈作舞。
西域的舞最是妩媚。
面纱下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暗传秋波,迷倒了不少达官贵人。
互动时,我故意略过叶锦白,不看他。
他幽深的眸子越发玩味,掳我的将领见机行事,赶忙上前谄媚。
叶锦白点点头,当晚我便被送到了他房中。
将领生怕我不识相坏了他的大事,找人给我重新打扮一番又灌了合欢散。
叶锦白饮了一口酒:「家里还有人吗?」
我压制喉咙处住泛起的腥味,怯怯摇头:「没有了,家里人都死在战乱中了。」
他神色变幻,像是想到了什么:「西疆已不复存在,你既来了我府上就安心住下,早些忘却前尘往事,以免伤怀。」
我点点头,丝毫没有察觉隐藏在袖口下的手心,早就被指甲掐出深深的血印。
好一个忘记前尘往事,不愧是当朝独霸朝纲的奸佞小人,丝毫没有心。
叶锦白想要改天换地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年前,昭国国主在围猎时不幸身中毒箭暴毙,接着五子夺嫡,陷入一片水深火热。
就在此时,一向病怏怏的叶锦白突然手执兵权,一举平定了内乱,并拥护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广景王登上了皇位。
自己则封了个摄政王的名头,辅佐朝纲。
说是辅佐,实则一手遮天,收买了朝中大半的权臣。
只要跟他不同心的,一应都会称病辞官,要不然就是暴毙家中。
传闻,叶锦白不仅在朝堂上放肆,在私下也是荒淫无道,不做人事。
曾娶了尚书大人的嫡女黎青青做妻子,结果不到三月,那女子就悬梁自尽了。
黎尚书一家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而后他又零零总总纳了七八个妾室。
有的是其他官员为了巴结他主动送上门的,有的是外出遇见强抢了来的。
得罪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我是亡了国的人,身上背负着整个西疆的仇恨,所以并不怕死。
此前,我故意换了粗布衣服藏在死人堆里,就是为了让昭国士兵发现。
我赌那将领会用我换取前程。
现在看来,我赌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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