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再次将地上的白球打飞,这才拎着球杆朝她走过来,将球杆往她手中一递,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带头往前走。
安然嘴角抽搐几下,表面风轻云淡,可内心她早已崩溃万分。她不是佣人!不是!
两只手指捏住那东西,像是上面有什么细菌真菌一般,目露嫌弃之色。
宫崎大步往前走,许久之后倏然停下,拧眉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女人,冷哼一声,双眼微眯,“跟上。”
安然深吸一口气,脸色一变再变,洁白的贝齿紧咬唇瓣。
不生气,不生气,她一点都不生气!
宫崎旋身在花园的一个小亭里坐下,抬眸看着来人。
水蓝色的连衣裙长至膝盖,衬托出她娇嫩白皙的肌肤,一字肩的造型完美的突出了她精致的锁骨,像是雕塑而成的艺术品,让人不禁目眩神迷。
眼眸一深,宫崎伸手指向自己旁边的座位,大爷似的宣布,“坐这里。”
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然在心中默念几句清心咒,笑意冉冉地落座,将手中的东西急忙放在圆木桌上,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大大的文件夹。
“宫先生,您看……”
话音未落,就被宫崎伸手拦住,脸上带着一抹不耐烦,两条浓眉在眉心处打了一抹死结,“接受那个条件。”
条件!条件!条件!
想到这两个字,安然一个头两个大。
为了一个小小的案子,就要自己奉献一生,她可没那么善良。
冲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勉强地勾勾唇角,安然在心中冲他翻了个白眼,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对不起宫先生,你认错人了,您若是想要招妓,我可以帮忙。”
招妓!
宫崎斜眼睨了安然一眼,一双凌厉如鹰隼般的眸子似乎想要将安然凌迟,不怒反笑,他凤眸一敛,危险地逼近安然,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有你就够了!”
刹那间,似乎风沙滚滚,飞沙走石。
安然当仁不让地怒瞪着男人,一双大大的杏眼满是怒火熊熊,似乎要将她全部的理智焚烧殆尽。
够你妹地够!特么你才是妓女,你们全家都是妓女。
两人交锋,安然再次败北,记得她来此的初衷,安然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宫先生说笑。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除了那个条件之外,怎么样你才能接受这个案子?”
宫崎对自己有气,安然心中自然清楚。也正是清楚,所以才更清楚这个案子难办之处。
自己有的,这男人都有,自己没有的,这男人也都有。对于这样一个天之骄子,对付他简直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偏偏还强来不得。
“你觉得呢?”
宫崎挑眉冷笑,竟然敢跟自己讨价还价,谁给她的胆子?
安然垂眸敛目,不过是一个区区中型企业的项目,却独独被宫崎看上,这其中如果说没有猫腻,打死自己也不信。可是……
如果这个案子拿不下,自己之前的努力全部便功亏一篑,不复存在。
汪东泉那个男人,只要宫崎透露出一抹对自己不悦的情绪,他估计就能马上让自己卷铺盖走人。在自己和宫崎之间,傻子都清楚要怎么选择。
嗤笑一声,宫崎慢悠悠地拿出一只雪茄,点燃,轻轻地捏在两指间抽了一口,再缓缓吐出一个烟圈,任由那白色的烟圈缭绕上升。
“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一纸合同?”
对,特么在意那一张合同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所以,从刚开始到结束,掌握主动权的人,从来就不是她。而她,也没得选择。
浓眉上挑,凤目微眯,明亮的目光落在安然白瓷一般的巴掌小脸上,宫崎慢慢凑近安然的耳际,声音低沉,如同情人之间的喃喃细语。手指顺势附上女人纤细修长的大腿,慢慢抚摸,逐渐往上。
“嫁给我。”
望着如同疯魔一样的男人,安然欲哭无泪。
她真的是傻了,才觉得自己有可能能从男人手中拿到这份合同,拿到那一大笔提成。
心下转变,瓷白细嫩的手指猛然抓住男人宽大的手掌,她倏然从凳子上站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瞳孔倒映着男人的俊脸,低头笑意盈盈地说道。
“对不起,宫先生的条件我可能不能满足。我们公司会派更优秀的人来与您洽谈。”
说罢,也不等宫崎回答,精致拎着包包转身离开。
身后的宫崎露出一抹冷笑,浓浓的烟雾从薄唇中轻轻吐出,覆盖他整个一张俊脸。
他,拭目以待。
想法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骨感的。
安然刚刚在办公室落座,就被上司一通电话叫到了汪总办公室。
“安然,你究竟在搞什么鬼?你是去谈生意的,不是去给我招惹敌人的!竟然宫先生的秘书穆子腾亲自打来电话质问,你真好大的脸面啊!”
他们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中型公司,哪能跟豪世那样的庞然大物相抗衡?
脸颊绯红,双目圆瞪,胸口因为怒气一起一伏,毫不客气的话让气得安然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中却无数委屈纷至沓来,天知道,受委屈的人是自己好不好?
可偏偏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恶人先告状!狠狠地磨磨牙,安然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一字一顿地强调。
“第一,我是去谈生意的;第二,我也没有招惹敌人;第三,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就朝属下撒气,汪总您真是个好老板。”
汪东泉咬了咬牙,重重锤了一下桌子,脸色变幻不定,却终于软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安然,你在公司这么长时间,算是公司的肱骨之臣。你也知道,这个案子对公司有多重要,宫先生对这个案子有多重要。而且,他在整个Z市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交好他完全对我们有利无害啊!”
安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拧紧秀眉,玫瑰色的菱唇无奈地扯了扯,琥珀色的眼睛落在汪东泉的身上,磨磨后槽牙,深吸一口气。
“那你要我怎么办?”
难不成还要对那人俯首帖耳不成?把对方对自己的刁难看作是赏识?还是说,那个条件……
汪东泉挑挑眉,呵呵一笑,招手示意安然坐下来,只那眯成线条一样的眼中露出一丝狡猾精光。
“下个月有个S市的商业旅行交流的机会,你知道吧?”
安然黛眉一蹙,点点头,乌溜溜的眼睛灼然地盯着对方。
他又想要干嘛?难不成换个案子,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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