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泊烟接过顾无景命人送来的侍女衣裙的时候,指尖都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倒不是因为觉得这辱了她的身份,而是刚才,顾无景那样冰冷的眼神和语气,让她的心中忍不住阵阵刺痛。
换上衣服,谢泊烟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谢泊烟很清楚,碧玉石在顾无景手中,而现在的她,别无选择。
还好皇宫那边/,已经命人传信回去,只说她在谢府多住几日。只希望五天之后,顾无景能够信守承诺。
换好衣服不久,就有人来带着她去顾无景的书房。
书房之中,顾无景正在看着大臣们呈上来的奏折。这些本来应该出现在御书房的奏折,此刻却被握在了顾无景手中。
“摄政王,人带到了。”领着谢泊烟的下人站在书房门口恭敬的开口。
“让她进来吧。”顾无景语气冷漠。
谢泊烟深吸了一口气,走近御书房的时候,恰好对上了顾无景的目光。
冷漠,戏谑!
放下手中的奏折,顾无景有些桀骜的站起身走到谢泊烟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一声,“没想到太后娘娘换上孤这摄政王府奴婢的衣服之后,看起来倒是顺眼了许多。”
“顾无景,你……”轻蔑的语气让谢泊烟脸上浮起片刻的恼怒,不过很快又忍住了,只是移开了看着顾无景的目光。
“孤怎么了?”顾无景眼睛里面带着戏谑,“阿烟,看来太后的身份你倒很是受用,许久不见,脾气见长。”
“别叫我阿烟!”谢泊烟皱着眉头,听到这个称呼,她内心总是忍不住颤抖。
谢泊烟排斥的语气和神色让顾无景眉间浮现几分怒气,伸出手,捏住谢泊烟的下巴,顾无景神色倨傲。“难道你还想要孤称你为太后娘娘吗?”
她就这么厌恶阿烟这个称呼吗?还是,她厌恶的是过去和自己?
顾无景的力气很大,谢泊烟觉得下巴被捏的生疼,咬着牙,有些倔强的开口:“摄政王说笑了,这五天里面,我不过是这府里面的一个奴婢。”
“知道就好。”冷冷的松开手,顾无景收回目光,“记住,现在,你只是一个奴婢。”
谢泊烟压下心头的痛楚和酸涩,开口说到:“是。”
“下去吧,从今天开始,孤的起居由你负责。”顾无景重新在桌边坐下,“记住,若是惹得孤不满意,那碧/玉石会立刻被毁掉!”
双手有些颤抖,谢泊烟低头应下,“是,奴婢记住了。”
而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忍了许久的泪水却瞬间滑落。
昔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少年足风/流。
顾无景和她,终究都再也不是昔日之人。
谢泊烟离开之后,顾无景看着手中的奏折,目光久久未曾移动过半分。
又是那样倔强的眼神!
当初,明明是她背弃了他,现在,明明他才是那个权势遮天之人。可是,凭什么她却始终未曾露出半分的后悔之色!
手中的奏折被重重的扔到桌子上,“来人!”
守在门外的侍卫赶紧进来,“主子,有何吩咐?”
“给孤盯紧了谢泊烟,还有,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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