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黎、姣。一笔一顿，女方的名字出现在离婚协议书上。娟秀的字体，字如其人。

顾成林，恭喜你。你离婚了，从此以后，就彻底摆脱我了，你……要幸福。

黎姣放下笔，顾成林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再见了，顾成林。”黎姣看着潇洒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男人，顾成林，一个很好看的名字，就在黎姣两字的旁边，靠的如此近，可现实的距离那么远。

“可是，我不会祝福你和姐姐的。”黎姣笑了起来，笑很简单，只需要嘴角向上咧开一个弧度。

“滚！立刻！马上！”心里突然蹿腾起一股火，女人的笑如此空灵，绝望，却美不胜收，就像被血液染红的曼陀罗。

黎姣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以再流泪了。黎姣，你也有自己的骄傲。

缓缓地，僵硬地，艰难地站起身来，黎姣去两人的卧室收拾东西。衣服、饰品、化妆盒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都通通带走。然后……扔掉吧。

每件东西上，都有回忆，穿这件衣服的时候他夸赞过自己，玫红色号的口红是他最喜欢的……

连回忆都不想留下，黎姣牵着行李箱，没有再看顾成林一眼，挺直着脊梁。黎姣，你不能像丧家之犬一样离开。

离婚了，顾成林看了一眼女人的背影。仿佛瘦了不少，风一吹就能倒了，空旷的街道只有女人一个人的身影，天地之间，显得更加渺小寂寥。

心倾刻间一痛，错觉吧？自己恨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心疼她，一定是错觉。

电话打来，顾成林看了来电提示，冷漠的眼神温柔下来，仿佛能让人溺死在这温柔之中：“落儿……你终于回来了。”

“你真狠心，这么久才一个电话。”

“我们见一面吧。”

那边温柔的女声拒绝几句，终于还是接受了男人见面的提议。

挂断电话，顾成林脸上的笑意加深，她还是如此善良，根本不知道如何拒绝。她所做的最能拒绝的事，就是离开了自己。顾成林的笑意在看到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时，眼神一冷，把离婚协议顺手装到了茶几下方的柜子里。

西餐厅，帅哥美女相对而坐，女子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裙子，细腰如束，衬托气质如飘逸的仙子。

“成林，姣姣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很善良，也很优秀，你要好好对她，我没有妹妹有福气。”黎落温柔笑起来，左脸上有小小的酒窝，明媚而阳光。

顾成林伸手搭在黎落放在桌上的手，黎落慌忙抽出手躲开，顾成林温柔笑着开口：“不许你这样讲，你比她更优秀，你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顾成林知道黎落一直都很努力，也很优秀，她一直善良以待所有人。女人抽出手，顾成林干脆起身坐到了对面，不由分说地抱住自己的心上人。

“你呀，就是太过善良了。”所以一直觉得他人很善良，这样的黎落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顾成林只想从此以后，都好好待她，宠她，让她余生无忧，只有欢心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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