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薛珊珊接到严谨寒醒过来的消息,打扮的花枝招展来到医院。
“谨寒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天我有多担心你!”
薛珊珊扑进严谨寒的怀里,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严谨寒轻拍了拍她的背,替她擦去泪,柔声安抚:“珊珊,已经没事了,这么多天辛苦你了。”
等薛珊珊止了泪,严谨寒才皱眉问出心里的疑问:“珊珊,我怎么会发生车祸的?”
“还不是因为路云溪那个贱人,谨寒你怎么能……”
薛珊珊大叫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直勾勾盯着她的严谨寒,一脸疑惑。
“谨寒,你怎么会问这个,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严谨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皱眉追问:“路云溪是谁?”
确认严谨寒失忆,忘了路云溪,薛珊珊心里大喜过望。
理了理头发,千娇百媚的说道:“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谨寒你说过要娶我的,可是因为车祸,我们的婚礼又推迟了很久。”
严谨寒心里愧疚,伸手抱住薛珊珊承诺:“等我出院,就娶你。”
路云溪刚到病房门口脚步一顿,就听到这句话。
心被狠狠的碾压,痛彻心扉。
路云溪紧攥着胸口,转过身,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是她奢望了,严谨寒心里爱的人一直是薛珊珊。
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品而已。
路云溪瘦削的身子摇摇欲坠,在众人的惊呼声里倒下。
耳边传来交谈声,十分沉重。
“博彦,你作为医生也很明白,她现在脑瘤已经到了危险期,心肺系统呼吸衰竭,恶心、抽搐、浑身剧痛,以后不仅会看不见,耳朵也会听不见,并完成身体器官的永久性损伤……”
安博彦声音急促、坚定,“不管机会多么微妙,我都不会放弃救她。”
“唉,国外医疗发达,你们去试试吧,或许还有机会。”
安博彦进门,路云溪眼睛正无神的望着窗外,双眸如死水一般,了无生机。
她都忘了自己失明多久了,她的世界一直被黑暗吞噬,甚至崩塌。
“云溪,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楼下有一家蛋糕店,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了,等下我就去给你买。”
……
安博彦喋喋不休的说着,路云溪转过头,闭了闭眼,一脸痛苦。
“博彦,不要再坚持了,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她已经快要死了,实在不想在拖累安博彦。
安博彦握住路云溪的手,神色坚定。
“对我来说,这世上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哪怕机会再渺茫,我都要试试。云溪,就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答应我不要放弃,好吗?”
路云溪心里感动,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像感知到什么,轻轻的触动一下。
那是她和严谨寒的孩子,也是她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我跟你出国。”
闻言,安博彦神色激动,将路云溪拥进怀里。
机票订在周末,路云溪简单收整了一下。
她的所有东西都与严谨寒有关,也没有必要带出国。
安博彦去交接医院的事务,路云溪只好坐在医院长椅上等他。
猝不及防,熟悉的声音响起,路云溪一愣,快步走到拐角处的洗手间里。
她走的有些急,甚至身子仄歪了一下。
“谨寒,你今天出院,要好好补偿我,我们先去挑婚礼礼服,怎么样?”薛珊珊犹如八爪鱼一般,缠在严谨寒身上,话语甜的腻人。
严谨寒收回看向拐角的目光,垂下眼帘,笑的温和,“好,你要的我都给。”
“谨寒,你真好!”
“我一定让你做最美的新娘。”
紧紧隔了一副墙,清晰可见的话语,路云溪犹如万箭穿心。
身子凉了个透彻,她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当初她们拍婚纱照时,严谨寒和严老爷子负气,更憎恨她,根本没有到场。
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穿着象征贞洁的婚纱,接受所有人嘲弄的目光。
她的婚礼也成了s市的笑柄。
谁都知道,路云溪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严谨寒不要她,她还死死的粘上去。
爱的那么卑微,让人唾弃!
……
等安博彦找到路云溪时,她正躲在墙角,一脸的泪痕还没有干涸,浑身抖得厉害,不住的咳嗽,手里握着的纸巾上染了大片的红。
“云溪,你怎么了?”
路云溪依靠在安博彦的怀里,无力的摇摇头,脸色苍白的说道:“没事,我们快走吧。”
她只觉得这个地方多待一刻都难以呼吸。
起身的一刻,路云溪手里紧攥着的戒指垂落。
再见了,严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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