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学校宿舍。
苏暖暖正收拾着行李,毕业大会开完后基本就不需要住在宿舍了,她把这些东西整理好,等晚上可以直接打包回去。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刘丽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正双手抱胸倚靠在门口,手腕处打着石膏,看着她的脸上满是怨毒。
苏暖暖今天回来是参加毕业典礼的,不想和她发生冲突,于是看都没看她一眼,把整理好的衣服塞进行李箱。
刘丽还忌惮着凌骁那一烟灰缸的威力,见她不搭理便一扭一扭地走到自己的铺位,经过她时还挑衅地撞了一下。
苏暖暖忍了,提起包包去往大会的场地。
每年毕业大会都是那些熟悉的套路,领导致辞,表演,优秀学生讲话,今年的代表无疑就是洛白。
他穿着一身白衬衫,出场的时候引发了全场一阵小小的尖叫。
苏暖暖独自坐在角落里,目光看着那个清俊温润的身影。
内心一点波澜也泛不起。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曾经那些朦胧的爱恋,都随着洛白那句“多脏啊”烟消云散。
洛白的演讲永远那么官方,苏暖暖听着听着竟然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时感觉有人正想把她抱起,她迷迷糊糊以为是凌骁,便闭着眼睛拍了他一巴掌。
“凌骁你又想干嘛……”
话音未落,抱着她的人停住脚步,苏暖暖也霍然清醒,对上洛白那双淡然温和的眼眸。
只是此时那双眼眸泛着不虞的光,半点也瞧不出温和的样子。
苏暖暖连忙从他身上跳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会场里的学生早就走光了,只剩她和洛白两个人。
她冷了冷脸,对洛白说道:“谢谢,我该回去了。”
说完拿起包包就走。
洛白的声音却在她身后响起:“回哪里?你还跟着凌骁么?”
“跟着谁都和你没关系,洛白学长,祝你以后找个‘干净’的女孩结婚生子。”
苏暖暖往前走着,手腕却被洛白一拉,整个人被他抱了满怀。
“暖暖,你和他分手好不好,我马上就研究生毕业了,一定能负担起你母亲的医药费!”
洛白紧紧抱着苏暖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想通了,只要苏暖暖愿意跟他好,他可以不计前嫌,他不能没有她!
苏暖暖却低低笑了一声,挣开洛白的怀抱,无奈地说道:“学长,不要自欺欺人了,就算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你也会一万个不满意的。”
说完她不再管洛白,朝门外走去。
会场非常大,苏暖暖走到一楼的时候突然想上厕所,便顺着楼梯一拐,来带公共洗手间。
洗手间也是空无一人,挂在顶上的灯泡发出暗黄色的光,里面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苏暖暖走进隔间,刚把包包挂在墙壁上,突然听到咔哒一声,门竟然从外面落了锁!
她一惊,连忙伸手拍门。
“里面有人,快帮我打开。”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她的话,苏暖暖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门外传来凳子拖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一桶冰水当头泼下!
“啊——”
冰冷刺骨的水浇在身上,她瞬间打了个激灵,牙齿都冻得哆嗦起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厕所里?”
门外传来刘丽把桶一扔,发出张狂的笑声。
“苏暖暖,这次我看还有谁来救你!”
说完这句话,她便关上了洗手间外面的门,并在前面放了一个“正在清洁”的牌子。
此时已经是深秋,今天晚上只有七八度的温度,加上那一桶带着冰碴的水,苏暖暖可有的受了。
她心情飞扬的想着,拨通了三叔的电话,发出嗲嗲的声音。
“亲爱的,我今天帮你出了口恶气哦,你要不要奖励我……”
厕所里,苏暖暖喊哑了嗓子也没听到任何声音,她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缩在墙角,小脸被冻得发白。
手机进水打不了电话,只能寄希望于明天有人进厕所了。
她这么想着,终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凌晨两点,凌骁在帝都的私人住所,两个保镖正垂着头,战战兢兢的等待老板大发雷霆。
学校的会堂不许别的人进入,他们便在外面等着,谁知苏暖暖进去以后就再没出来。
他们不敢擅闯,只好回来请示凌骁。
凌骁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叩着原木的桌面,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他的腿还打着石膏,此时正搁在另一条椅子上。
“你说,学校的保安拦着你们不让进,说找人也不行?”
保镖垂下头,说了一声是。
凌骁笑了一声,极低极轻,保镖却突然打了个寒颤。
“好,以我的名义致电他们校长,就说我的未婚妻丢了,要求彻查整个会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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