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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露出了獠牙,皇帝也不会无动于衷。
次日,李勤业便以殿前失仪为由,敕令我在凤仪殿闭门思过,由贵妃代掌宫权。
听到贵妃代掌的旨意。
宫中奴婢都议论纷纷,原本以为,这个贵妃有名无实。
却没想到其冲天之势不可挡。
商氏在前朝办事不利被皇帝贬斥,军饷一事牵连甚广,皇帝对商氏不合时宜的出头很是恼火。
而我在后宫又闭门思过。
淑妃都坐不住了,来我殿中拜见。
「娘娘,可真是好兴致。」淑妃拉着个脸,茶盏重重地搁在桌上。
见此我也笑了,「做什么怪模怪样的,这些时候和林氏整日争斗还不累啊?」
这些日子,贵妃掌权,废了好些陈年旧规。
淑妃带着高位的妃嫔好歹顶住了皇帝的偏颇。
「那是娘娘宽厚,不与那贱人计较。」淑妃咬牙切齿,「她算什么东西,用这宫中库房里的银子,给自己做面子。」
林贵妃确实急迫了些,急着彰显贵妃的权威,拿宫中的库房随意作赏。
钟曲还说:「林贵妃怕是失心疯了,这不年不节的,她居然给宫中所有的内人奴婢裁衣。还说是什么加班……补贴?」
好不容易不看账册,不理事务,我怡然自得。
钟曲却急得团团转。
只有她知道,我在宫务上花了多少心血。
从前宫中的风气不正,克扣瞒下是常事,又因为连年征战,国库缩紧。
没道理底下的奴婢富得流油,而做主子的却吃糠咽菜吧。
我费心费力,好不容易才维持了平衡。
贵妃这一手,不但施恩不济,还会惹得众怒的。
轰轰烈烈的裁衣补贴结束了。
贵妃居然一点要查账的意思都没有,比我想象中还要无能。
钟曲见着林贵妃的行事,整日里发愁,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
「好钟曲,有什么可急的?」我也不忍心她着急上火的,「林贵妃不成器,虽然浪费了我的心血,但这也是我们的好机会。」
李勤业也太天真了。
真以为我手中的宫务轻松,到了别人手中也那么容易吗?
我只管,黄鹤楼上看翻船。
没成想,这第一把火不是后宫中点起来的。
而出自乾元殿,御前伺候的小内监,新上身的袍子,却一扯就破,里布满是霉点子。
这样拙劣的手段,只能是淑妃了。
与林贵妃不同,李勤业是自幼生活在宫中的,内廷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
这件事,不能善了。
贵妃因为办事不力,被罚闭门思过,不许在插手宫中事务。
当然,作为帝王,他也不会轻易低头。
可账册在高位的嫔妃手中过了一圈,没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李勤业想把人当傻子,也要人愿意认。
明摆着,管好了是贵妃之功,管不好却要自己受罚,吃力不讨好,何必?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我手中。
钟曲喜不自胜:「娘娘果然料事如神,庶人而已,也不看看那身贱骨头有几两重。」
重开宫门,众妃参拜,我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众人都走了,淑妃留下来:「好姐姐,我可帮了你大忙,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我捻起一支紫玉兰擦插入瓶中:「杳杳,不要心急。」
我与淑妃曾是闺中密友,我们两家门第相当,又一同嫁入宫中。
明面上淑妃跋扈骄纵,可实际上她心思缜密,做事圆满周全。
我们两个向来配合得很好。
这一次,贵妃闭门思过已有月余,皇帝也偶尔去宫中看她。
可林贵妃却再没有去过工部了。
身为内宫妇人,我不便探听六部事务。
但商家入仕为官之人遍布朝中。
我想知道的,隔天就送到我的案头上了。
父亲的线人来信说,林贵妃有些许奇能,精通制造。
最重要的是,她懂得铸造兵器,还带来一物叫黑火药。
威力巨大,如轰然雷鸣,一枚便可伤人无数。
原来如此。
朝廷对镇北军一直如鲠在喉,有黑火药,与神兵相助,镇北军必然受制于朝廷。
父亲还说,黑火药已经趋于完成,很快便要送去燕州了。
难怪贵妃不再去工部了。
「钟曲,掖庭那边不是有几个和侍卫通奸的宫女吗?」我将信笺扔进炭盆中,什么也不剩。
「不必送药去了,叫两个医士好生照料,本宫要一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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