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墨景深,她是江市本地人,自然也是听了许多关于墨景深的传言,江市墨家,墨父是银行行长,墨母是墨氏集团的董事长,但是从墨景深十六岁开始,墨氏就由墨景深接手了,关于他的过去,黎清听着怎么都觉得带有神话色彩,这样的人触摸不及。
这么优秀的人,可惜双腿残疾了,她突然有此感受,眼睛视线便多停留了在他双腿上一会。
她很同情他,看在他帮她的份上,她也希望他的腿能好,能站起来。
可是,她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对他生活上的照料,她也想做些什么,至少能陪他,让他不要陷入黑暗的孤独。
黎清把棋盘拿出来,摆在桌前,“你可以陪我下棋么?”
“无聊的话,你可以看电视。”
这是她给他的建议,他现在又还给她了,她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电视也不是每天都有好看的,看腻了,偶尔下下棋有益于身心健康。”
对于这个说辞,墨景深不可置否,滑动轮椅,到桌子前,看着棋盘,“围棋还像象棋?”
黎清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了,“都不会,我只会下四路,我们下四路吧。”
刚才就是想陪他解闷,压根就忽略了她不是很会下棋,象棋是会一点,走不了几步,就死的那种。
“什么是四路?”墨景深微微蹙了下眉头。
这个他是头一次听到,对于他的疑惑,黎清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笑了笑,“我教你。”
下四路是四颗棋子,玩法很简单,她就只教了墨景深一遍,墨景深就会了,下了很多次,她就只赢了一次,而且是第一局她赢了的。
以前没觉得自己这么笨过,这下她是真的有些自愧不如了。智商这个东西,是基因决定,而投胎这个问题,是命中注定。
玩了十多局,她没有兴致在玩了,就只能借口去给墨景深倒杯水,出去一趟。
墨景深看着四个棋子,再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倒是难得眼底浮现了一丝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出了书房,在二楼的走廊里她看到了墨庭瑀。
这个会利用她,讽刺她,挖苦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男人,她倒有些庆幸了,她嫁的是墨景深,至少他会帮她。
不过,他们姓墨的好像都有暴力因子,除了墨父,大概是这两兄弟都遗传了墨母的原因。
墨庭瑀也看到了黎清,他的脸色极为的难看,带着戾气,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为了钱嫁进墨家,果然还是舍不得离开墨家。黎家的胃口,也就我们墨家能满足了。你这样的货色,到处都是,上哪能卖得了这么好的价格?”
他的话说的很难听,说她是被卖进墨家的。
可是黎清一点都不难过,因为差不多她就是卖进墨家的,墨庭瑀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
黎清一点都不生气,面色平和,继续往前走,和墨庭瑀擦肩而过。
“怎么了?哑巴了?怎么不和我争了?”他像是想看到黎清难过,才能找到一点安慰一样。
他整个人的颓废,黎清也是看得出来的,所以也能猜到一些,她停住了脚步,给他提了个建议,“回房睡觉吧,睡一觉会很好受。”
早上黎清请了薛姐帮她叫家庭医生。墨母他们都是上班了,家里就只有她和墨景深还有佣人。
只要墨母和墨庭瑀不在就行了,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一顿训斥,她真心承受不了。墨景深难得会开口说话,只要她不开口,不说错话,就会泰然无事。
她知道墨景深不喜欢见人,所以就提前在楼下等着医生到来。
墨家的家庭医生姓吕,她见到吕医生时,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一身随意的家居服,手里拎着医药箱,带着眼镜,很是儒雅斯文。
上学时期,她的少女梦便就是长相吕医生这类的人。除此之外,作为护士的她,心里还是有些迷恋当医生的,对医生这个职业就有好感。
见黎清发愣,心不在焉,吕医生笑了笑,“我脸上有东西么?”
听到他说话时,黎清才察觉到自己已经盯着别人看了很久了,很不礼貌,所以就微微有些尴尬,“没有,您脸上很干净。”顿了顿,又连忙伸出手,“吕医生您先请坐,麻烦你帮我看看手。”
吕医生看了一眼黎清的右手,“不是很严重。我给你开点止疼药,服用一个星期就好了。”
青紫的吓人,他就风轻云淡的说了不是很严重,开点止疼药。黎清心里有些小感慨,或许当了医生见死人见的比较多,性格会比较淡然。
吕医生将医药箱打开,拿了点药递给黎清。
薛姐打扫完了厨房出来看见吕医生,笑盈盈的上前问道:“怎么是您来了?”
“我叔叔临时有事,刚好我也想见见景深,所以就过来了。”
吕医生顿了顿,换了话题,“景深他在书房吧?我现在上去看看他。”
他叫墨景深叫的这么亲昵,他们应该是认识的好朋友。
“嗯,我给您准备您喜欢的咖啡。”
黎清疑惑的盯着吕医生上楼,薛姐像是看懂了她的疑惑,笑了笑,“他是吕医生的侄子,叫吕逸,是和我们大少爷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前几年去了国外深造学医,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他了。”
听到薛姐这么说,黎清点了点头,“那他知道景深出事腿……”
她话说了一般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薛姐也猜到了她想问什么,“应该是知道的,他亲自过来,说不定大少爷的腿还有希望能站起来。大少爷不配合治疗,这是医生最没辙的地方。要不然,现在指不定就站起来了。”
这么说墨景深还有站起来的希望?黎清的心里在雀跃,她为他高兴。
但是,她不明白,墨景深为什么不配合治疗,再想开口问些什么时,薛姐已经回厨房煮咖啡了。
家里就只有薛姐敢和她说这么多,就算她此时想拉个人过来问问,但只要看着佣人一个像机器一般的做事,她也就放弃了去问。
黎清等着薛姐煮好了咖啡,接过托盘,“我送上去吧。”
她想上去,听听他们的谈话。想知道那个吕逸有没有劝墨景深去看医生。
上楼,进了书房,两人对立的位置,隔了很远,没有人开口说话。
黎清把咖啡端给吕医生,“你的咖啡。”
“谢谢。”吕逸的声音是那种很有磁性,很温柔的那种。
这种男人是最招惹桃花的,才见第一面而已,黎清就觉得听他说话,心跳会加快。一见钟情的事情她从来都不相信,但是她现在心跳加快是怎么回事?
她脸上浮现的红晕,和不自然的眼神,墨景深都一丝不落的尽收眼底。
吕逸接过咖啡,很优雅的呡了一口,抬眸看向了墨景深,“你家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连佣人手受伤了,也特地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
佣人?
嗯,吕逸是把黎清当成佣人了,她身上的确没有一丝女主人的架子。
墨景深不悦的睨了他一眼,“她是我妻子。”
不轻不重的,黎清像是被提醒了一般,她现在是墨景深的妻子,竟然对他的朋友少女心乱跳!
而吕逸也对黎清多审视了几眼,意味深长的说着,“你变口味了?还有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我好像只听到前段时间,你弟弟结婚了。”
“你叫什么?”吕逸又看向黎清。
黎清刚整理好了心态,所以可以稍微自然的跟他说话了,“我叫黎清,黎明的黎,清澈的清。”
“嗯,名字寓意是挺好听的。”吕逸微微点了点头,收回打量的目光,以他的审美官,她充其量也就只能算得上清纯。
边上听着吕逸夸黎清,他的眉心拧紧,“去给我到杯水。”
黎清看了一眼墨景深,“好。”退出了房门。
其实墨景深不渴,但是他不想黎清站在这,一个是他的朋友,一个是他的妻子,怎么也该知道避讳点。
像是猜透了墨景深的心思一半,吕逸勾唇,眼睛里染着笑意,“我刚才还在想,你这个老婆是不是伯母应塞给你的,但是目前看来,似乎不全是。”
“你该为你的老婆考虑一下,就算你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也应该想要健康的丈夫。”
幽暗的光线下,吕逸看不清墨景深脸上的情绪,他便继续说着,“你的腿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耽误了时间,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以后就算你再想站起来,也没有机会了。”
他的担忧,墨景深知道。
墨景深敛了敛眸子,开合薄唇,声音空而幽,“再等等。”
这三个字是什么含义,能听懂的人寥寥无几,而恰好,吕逸是能听懂的。
墨景深车祸的时间、地点,还有到目前为止该出现还没有出现的人。
或许,他还可以再赌一下,他坐着轮椅举行婚礼,但她会不会回来,但是一向骄傲的他,不敢去赌了,一双腿已经赌上去了。
吕逸紧着眸子,无力的看着他,“你现在已经有老婆了,该把她忘了,她现在说不定正实现了她的梦想,在和别人欢呼庆祝呢。你对她不重要,为什么你看不清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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