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处理伤口。”
宋澜成皱眉看着苏浅,她手臂上那条鞭痕足足有三指宽,让她半条手臂都肿了起来,伤口狰狞地向外翻着,不停向外冒着血水,连他看着都觉得心惊。
可苏浅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哭也不闹,就连医生帮她清理伤口的沙石残渣时也是不吭,冷静的就像清理的是别人的伤口一样。
落水之前的场景他记得,那鞭子应该落在他脖子上的,可这个女人却跟吃错药一样,居然瞬间伸出手臂帮他挡下这一击。
那动作快的,近乎于本能。
宋澜成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异样,情感先于理智开口。
“为什么要挡鞭子?”
苏浅微愣,转而笑笑,“我可不想当寡妇。”
她更不想他受伤,更不想他会死。
宋澜成心底的异样更甚,可出口的话却带着冰刺,“你倒是坦白。”
苏浅对他的冷脸并不在意,想到他刚才救她时的奋不顾身,这些天的愤怒,委屈,不甘,都像是化云为雨,在心中开出花。
时隔十年,他又救了她一次。
“澜成,谢谢你,救了我。”
这十年来,苏浅一直想对他说这句话,可每一次,都终结在他嫌恶的眼神里,这一次,她终于说出口了。
苏浅眼底的亮光看得宋澜成很不自在,那样的透彻,干净,明晰,不带半点杂质,让他心底的异样感越发浓重,就像是尘封的内心莫名被春风拂过,有些轻,有些柔。
宋澜成俊挺的眉锋蹙的更紧,他冷声,“不过相当于救条狗。”
苏浅浑身一僵,心里发苦,脸上却是笑着,撩发,挑眉,“有我这么美的狗?”
两人间气氛微妙,病房却被人突然撞开,还没等苏浅反应过来,苏父对着她的脸就是啪啪两耳瓜子。
那力道又狠又猛,几乎将苏浅掀翻在地。
“孽女!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知晓柔有心脏病,还去刺激她!她现在只有一年的寿命,你满意了!开心了!”
一年的寿命!去她妈一年的寿命!苏晓柔根本就没有心脏病!
“什么?伯父你说晓柔怎么了?”苏浅刚想解释,宋澜成震怒的声音就传来。
苏母从病房外面急匆匆地从病房外面,带着哭腔对宋澜成说,“女婿,你快跟浅浅离婚,娶晓柔啊!晓柔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你在一起!算伯母求求你,你跟浅浅离婚吧!”
“妈!”听着苏母的话,苏浅的心瞬间被捅的鲜血淋漓。
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她的母亲怎么会逼宋澜成跟自己离婚呢?
“你别叫我妈!”苏母显然是急疯了,口不择言,“我没有你这么心机深沉,没有教养的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嫁给澜成!就是为了宋家的财产!我听到你亲口跟晓柔承认的!”
“澜成,那是我的气话!”苏浅立刻转而向宋澜成解释,却正巧撞进他眼底的怒涛翻涌。
“宋家的财产?呵!那你还真是想多了,宋家的财产只会留给我爱的女人!而不是你,一个害死我母亲,张开双腿求男人上的女人!”
张开双腿求男人上……呵呵,原来在他心底,她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她却笑了,笑的灿烂,“是啊,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宋先生你刚才不是还上的挺尽兴的?”
苏浅的视线在父母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宋澜成那张冷峻寒厉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想我离婚,除非我死。”
看着苏浅眼角含泪却倔强不服输的样子,宋澜成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明明是这个女人自甘堕落,明明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母亲,可为什么,为什么看见她苍白的脸,失血的唇,眼角的泪。
他会心疼…甚至开始怀疑那些证据确凿的判断……
这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女人,真的会为了要嫁给自己,而放火烧掉宋家大宅,再假装救出母亲?
而更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在察觉到苏浅可能是为了宋家的财产而不是其他原因嫁给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为什么会有愤怒,不甘,矛盾的情绪。
他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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