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慎行眸光微眯,目光从她湿漉漉的头发一路往下。只见她面色泛着被热水蒸出来的酡红,眼角晕染开浅粉色。目光强做镇定地和她对视,军装只遮到她膝盖上方。
修长而白皙的腿闭紧。
军装的肩膀处被湮湿,一团深绿色衬着莹白的脖颈。领口处被她捏的死紧,骨头似乎要刺破几近透明的皮肤,最近控制不住的抿紧。
厉慎行的眸光不由地暗下去,呼吸也渐渐沉了。
“里面没有浴袍,我的衣服都太脏了。”白若溪指尖嵌在肉里,尽可能冷静地道,“所以只能穿一下你的衣服,如果你介意,我一会儿帮你洗干净。”
厉慎行没吭声。
空气之中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白若溪舔了舔唇。厉慎行的目光像是带着重量,压得她浑身沉甸甸的。又像是饿极了的北原荒野上的孤狼,带着不可阻挡的侵略性。
没由来的白若溪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气氛好似是一模一样的。
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烧起来。
“不用。”厉慎行薄唇微动,眸光一如之前冷淡,“换好衣服你就可以离开。”
白若溪点了下头连忙转身走进浴室。
刚一关上门她就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样的样子好像也只有五年前被那个男人看见过。今日大概诸事不顺,真是有够倒霉的。
而门外的厉慎行眯眸看着紧闭的门,眉头一点点拧起。这些年他忙于公事,也只有难得的闲暇时候会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女人。
可刚才一瞬间。
之前的唇齿相依,鼻息相闻一瞬间回到他脑海里,让他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
换好衣服的白若溪迅速从洗漱间里走出来,猎猎风声涌过来。她只见厉慎行站在窗口,“我弄好了,就先走了,谢谢首长。”
厉慎行没回音。
白若溪走到门口,他忽然道:“站住。”
“还有什么事?”白若溪捏着门把。
厉慎行眸光从她身上扫过,立刻了然。她的姿势充满了戒备,随时可以逃离。他眸光沉冷,“衬衣上的血渍在哪?“
白若溪浑身的紧张卸去。
她伸手指了下厉慎行领口左侧。
厉慎行垂眸,神色之中的不耐越发明显。白若溪只好快步走上前,伸手指向他领口下方。但是手刚伸出去,厉慎行就反应迅速地捏住她的手。
白若溪怔然地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厘米,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白若溪的脸上。她连忙往后退,但厉慎行却不觉捏紧她的手,力道大的可怕。
指腹满是长期捏枪留下的老茧,磨得白若溪手背发痛。
他垂眸盯着白若溪,尖锐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还带着一股野兽的凶狠,嗜血的气势让白若溪不觉生出几分危险的感觉。
“首长……”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响起。
白若溪连忙抽手,这次很轻松地就抽了出来。她看了眼门口的人连忙道:“首长,我先走了了。”
厉慎行轻轻颔首,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真是个怪人。
白若溪快步走进电梯,伸手揉了揉手背。厉慎行的力气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白皙的手背一片红。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白若溪走出去,手臂忽然被人捉住。
“既然你还没走,那就聊聊手术的事。”徐文博抬了抬眼镜,“刚才护士和我聊了手术过程,后续的治疗你有什么意见?”
提起患者,白若溪的神色严肃起来,“暂时要观察一下。“
徐文博点了下头,“你跟我来办公室。”
刚走进去,徐文博就递上来一堆资料。白若溪垂眸仔细看完才意识到这个病人的重要性,“他是路上忽然被袭击?”
这个人是厉慎行曾经的上司,提拔厉慎行也有他执意的缘故。
“嗯。”徐文博点了下头。
“那我们医院是否要调派军队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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